蔡良康故意伤害致死抗诉案

　　被告人　蔡良康，男，31岁，无业。

　　被告人蔡良康与林以清、郭海斌、陈雄、林马华故意伤害一案，由福建省霞浦县公安局侦查终结并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。1994年8月1日，福建省人民检察院宁德分院以上述五被告人的行为构成，向宁德地区中级人民法院提起。1994年12月23日，宁德地区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伤害罪，判处被告人蔡良康，终身；判处被告人林以清死刑，缓期二年执行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；判处被告人郭海斌、陈雄各十二年，剥夺政治权利二年；判处被告人林马华有期徒刑一年。一审宣判后上述被告人不服，提出上诉。1995年6月8日，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认为该案事实不清，罪责不明，裁定撤销宁德地区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，发回重新审判。1995年9月1日，宁德地区中级人民法院重新判决，除林马华取保后在逃外，以故意伤害罪判处被告人蔡良康、林以清死刑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；判处被告人郭海斌有期徒刑十二年；判处被告人陈雄有期徒刑十年。宣判后蔡良康、林以清、郭海斌、陈雄再次提出上诉。1996年2月2日，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作出判决，驳回林以清、郭海斌上诉，维持原判。撤销宁德地区中级人民法院对蔡良康、陈雄的刑事判决。以故意伤害罪判处蔡良康死刑，缓期二年执行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；判处陈雄有期徒刑七年。

　　福建省人民检察院认为一审法院对被告人蔡良康定罪准确，量刑适当，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对被告人蔡良康改判死刑，缓期二年执行是错误的，遂于1996年6月5日提请高检院按审判监督程序提出抗诉。

　　经最高人民检察院审查，该案案件事实如下：

　　被告人蔡良康1989年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5年，1993年1月2日。假释期间，于1993年2月5日蔡良康在霞浦县城关万贤村综合大楼路口小便，遭门卫苏奶春批评，蔡用板凳猛砸苏头部，致伤。鉴于被告人蔡良康假释期间伤害他人，于1993年6月4日收审。

　　被告人蔡良康被收审后与林以清、郭海斌、陈雄等羁押于霞浦县看守所3号监房，蔡成为该监房“牢头狱霸”。1994年1月27日下午5时许，被害人林荣从该县拘留所转押到3号监房。被告人蔡良康便对同监房罪犯煽动说：“魏所长(注：指本看守所所长)给我们送年货来了”(指林荣关进来又可以打了)。在蔡授意下同监罪犯林以清、郭海斌、陈雄、林马华等轮流殴打林荣。蔡良康起床小便后朝林荣胸、背部猛打数拳后，林以清、郭海斌又轮番殴打林荣，并将林荣的头部往墙上撞。此时，蔡良康躺在床上说“起先你们打，我都没看见”。以此，鼓动他人继续殴打。之后林以清、郭海斌用肘、拳击打林荣胸、背部及左、右肋部。林荣被打多次蹲下，林以清又抓住其双肩用膝盖猛顶其头、腹部及用烟蒂烫下巴，不让其蹲下。至众犯准备睡时，林以清又伙同陈雄、林马华再次轮流殴打林荣。次日，被害人林荣因被打便血，进食少，多次进厕大便。上诉人蔡良康令林荣脱光衣服靠墙站立，用脚顶住林荣的胸部斥骂：“你干什么与我过不去，我吃饭时你拉屎”、“打你这贫下中农就象打狗一样”，并对林马华说“你反正要判死刑，你打我负责，把他裤子脱掉打臀部三百板”。当林马华持拖鞋重打林荣臀部时，林以清又要林马华打林荣的外生殖器。林荣被打，当场倒地。1月29日上午6时许，众人发现林荣手、脚冰冷，蔡良康对同监房罪犯说：“这事干部一定会来提审，就说林荣是‘冲水’死的(当地话，意指身体虚弱时，用冷水洗澡后患病而死)。身上伤就说是眉头山拘留所带来的。”并威胁不得把真相说出去。

　　经法医鉴定：林荣系生前遭受钝性暴力打击致躯体大面积皮下肌层出血，引起失血性休克死亡。

　　高检院审查认为，被告人蔡良康曾因流氓罪被判刑，在假释期间不思悔改伤害他人又犯新罪，收监后不守监规，成为牢头狱霸，在伤害致死林荣的犯罪过程中是主谋，是凌辱殴打林荣致死的，并非福建省高级法院终审认定的“参与伤害致人死亡，对继续加害被害人起到一定作用”；且犯罪后认罪态度不好，没有悔罪表现；没有任何法定从轻、减轻处罚情节。宁德地区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蔡良康死刑并无不当，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对其改判死刑，缓期二年执行的理由不符合本案实际，确属错误。1996年9月6日，最高人民检察院按审判监督程序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抗诉。1997年6月12日，最高人民法院审理认为高检院抗诉理由成立，应予支持，遂改判蔡良康死刑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